虽然我们很努力地做，效率却不及清洁工的一半。
忙碌了两个多钟，终于干完活了。
清洁工大姐领着我们往回走。
一边走一边道：“小徐啊，小魏啊，你们都搀着一点千大妈啊，路灯暗，老人家眼神又不好，别呆会摔着了！”
“年轻人摔一跤没事儿，老年人可不行，我大姐他家婆婆，下雨天摔了一跤，直接给人摔没了！”
千巧低着头，我看不到她的表情，但是我想，如果不是有求于清洁工大姐，千巧估计要破口大骂了——你才是大妈，你们全家都是大妈，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是大妈。
迎着清冽的冷风往前走，明月当空，树枝在脚下纵横，别是一番景象。
出租房前，清洁工大姐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呆会儿进了屋，你们脚步轻一点啊，我儿子在睡觉呢！”
我和徐南珍点头。
清洁工大姐还是不放心，拦住 千巧道：“大妈，你老人家腿脚不方便，就不要进去了，在外面等着吧，屋里比较乱，要是绊到了什么东西，惊醒了我儿子可不好，天一亮他还要赶去上学呢……”
千巧站住 了，低着头一言不发。如一尊木雕一样。
清洁工大姐打开门锁，抬起门慢慢往里推，借着月光望去，房间里确实很乱，为了省钱，清洁工大姐只租了一间房间。
房间里有锅，有电磁炉，有衣柜，冰箱，书桌，还摆了两张床，房间里摆了那么多的东西，剩余的空间有限，因此，小板凳就摆在正当中，稍不注意，就会绊上。
清洁工大姐就像是做贼一样，偷看了一眼正睡觉的儿子，踮手踮脚地走向角落，从已经绑好的纸箱中找出一本旧书，递给我道：“小魏啊，你看看是不是这本！”
我接过书，籍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看，《长生术》三个字映入眼帘。
我点头道：“谢谢大姐，就是这本书！”
“之前的书，被我卖给了嘉实废品站，出了门往东走三百米就到了，卖了十二元钱，我这就把钱还给你们！”清洁工大姐说着，就要从口袋里掏钱。
“大姐，别别别，我们知道了这些古书在哪里就行，钱不用还了！”我说着，将一只纸包塞到清洁工大姐的手里道：“一点点心意，请收下！”
“小魏，不用那么客气……”
我故意将钱塞进了纸包里，趁清洁工大姐拆纸包的时候，我招呼徐南珍道：“咱们走吧！”向清洁工大姐告别，快速走远了。
我之所以急着走，是因为我在纸包里放了一千块钱，怕清洁工大姐发现了不肯要，这才快步走开。
走到转角处的路灯下，我停了下来，将长生术递给千巧道：“千巧，长生术！”
千巧伸手接手接时，未说话， 泪水已经流了下来，沿着苍老的脸，滴在胸前的衣襟上。
“魏先生，南珍，谢谢，谢谢你们！”千巧声音沙哑地说着，将长生书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徐南珍从后面拥住 千巧，给她安慰。
好一会儿，感觉千巧的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，我看了看时间道：“徐南珍，你和千巧先回去吧，我去嘉实废品站那里守着！”
千巧将长生术收入怀里道：“魏先生，我们和你一起去吧！”
“不不不，你们先回去吧，现在是凌晨五点钟，还要等好几个钟呢！”我道：“你们先回去，好好休息！”
千巧苦笑道：“魏先生，你一定是觉得我年老体衰，怕我顶不住 吧！”
“我没有，没有啊！”我道：“徐南珍，你还是先扶千巧回去吧，我找回了古藉就回来！”
徐南珍点头道：“嗯！”
“巧巧，我们走吧！”徐南珍扶住 千巧道。
“好吧！”千巧垂下了眼皮，神色灰暗地道。
二女走后，我慢慢往前踱步，走到嘉实废品站门口的时候，已经有早餐店的老板在蒸包子了，我买了两只肉包一杯稀饭，蹲在背风处吃早餐，又在街上逛了一圈，回来时，天已经完全亮了。沿街的店铺陆陆续续地开门了。
这时候，废品店也开门的，废品店的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，微微发福，将卷闸门拉上去之后，老板将钥匙往桌上一扔，坐在了办公桌前。
我赶紧迎了上去：“老板你好，前天有位清洁工大姐在你这里卖了三十多本古书，你还有印象吗？”
老板点头道：“有，前天的事儿，我记得！”
“那些古书我想要，老板出个价，我都收了！”
“你要？”老板挑眉问。
“是的！”我点头道：“价格方面好商量，我知道清洁工大姐卖你时是十二块，我愿意出一百倍的价格回收！”
老板收起指甲刀，看向我道：“小哥哥，讲实话，如果书还在这里，我肯定就给你了！一回一回，赚一千一百八十八，这是血赚啊！可惜的是，书 不在我这里了？”
“书在哪里？”我皱眉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在哪里！”
“被偷了！”
老板告诉我，他干收废品这一行已经干了十多年了，虽说是收废品，平时也能收到一些好东西，他都会捡出来，带回家收藏！